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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霍淑榮只盼著，將來國家要是能出一項政策，把所有護工都培訓、分級上崗，她就安心許多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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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事實上，對護理院來說，找護工也是件煩心事兒。“鳳凰”的老總袁延京指著一張巨大的照片對記者說，“她們走得就剩一個了。”照片上是大半年前，七個穿著白衣的年輕女護工，站在皚皚白雪中。她們在“鳳凰”待得最短的，還沒有堅持到一個月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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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由于“鳳凰”地處偏遠，工資待遇也只有區區千把塊錢，干的又是伺候失能老人的活兒，在北京幾乎招不到人。“北京的孩子對這樣的工作夾都不夾一眼的，父母也是寧愿養著白吃飯也不會讓兒女干這活兒。”袁延京說，“鳳凰”是吃了不少苦頭，費了不少勁兒才了解到，護工必須從更為窮苦的地方招來。現在的護工都來自甘肅、湖南、四川的農村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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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問題是，人是來了，能不能做好這份工作呢？田忠范說，做臨終關懷的護工，心要至善，其他技術可以培訓，脾氣不好就沒法子干。“到了這個階段的人，情況比較特殊。如果沒有耐心，那肯定對老人好不到哪兒去。”在護工奇缺的情況下，“鳳凰”還曾解雇過一個人：護工給老人洗腳，就洗腳面，結果搞得老人腳趾之間臭氣熏天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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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另一個問題是，人來了，能留住嗎？這些年輕的姑娘對北京的想象可不是養老機構。一個呆得最久的護工說，在“鳳凰”一年，都沒進過北京城里，而護理院和她們家里的山溝沒什么區別，并且整天就這幾個人，說個話兒都難，寂寞也能寂寞死。更重要的，在這里掙錢也不多，這一點是她們難以忍受的。“什么苦都可以吃的，多臟也受得了，但是掙不到錢，沒法跟家里交代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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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據了解，一個護工在“鳳凰”最初只能拿到800塊錢，過一段才能升到1000塊錢多一點。就是這點工資，在記者采訪時，還出現了拖欠。因為“鳳凰”面臨財務危機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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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對于袁延京來說，“鳳凰”的日子非常難過。他甚至懷疑自己當初的判斷和是否有堅持下去的必要。按照袁的賬目，“鳳凰”一個月的房租得8萬元，加上3．5萬的人頭費和7萬多的水電煤氣費，七七八八算一起，至少得12.5萬元。這需要50個老人入住才能達到盈虧平衡。然而，“鳳凰”從來也沒有達到過這個數字，有時候十幾個人，有時候二十幾個人。“每天一睜開眼，就意味著好幾千元沒了，確實是挺可怕的事兒。”他曾經希望政府能夠補貼一些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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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為了節省成本，“鳳凰”一度在伙食上做文章。可是，這很快就被家屬發現了。“一星期吃五頓炒黃瓜，老人都怕吃飯了，真的說不過去。”連田忠范也看不過眼去。家屬和袁延京對峙。袁發狠說：“這里不是五星級賓館！”對家屬而言，“鳳凰”可以不是五星級賓館，但是卻也不能忍受老人吃不好。最終的結果是，6個老人遷出。“鳳凰”的伙食也改善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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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這對本就艱難的“鳳凰”是個不小的打擊。據了解，按照北京養老最新規劃，在2020年之前，北京市要使90％的老年人享受居家養老服務，6％的老年人通過政府購買社區服務養老，4％的老年人入住養老服務機構集中養老。北京市副市長丁向陽表示，北京市在加快公益性養老設施建設，每年增加1．5萬張床位的同時，試點由社會投資建設經營性養老設施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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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然而，這個冬天對民營企業性質的“鳳凰”并不樂觀。瞻念前途，袁延京看著天花板說：“最多堅持到明年春天，如果還不見改觀，就沒有更多的錢可以砸進去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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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這個消息對家屬和老人來說也是糟糕的。它意味著，即使是這個不那么如意的地方也可能沒有了。他們必須尋找下一個“棲息地”，而那也不是一段容易的旅途。(轉載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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