磊:洛推求學記13從爺爺重病說起

2011年底的最后一周,算是多事之周吧。爺爺突然犯病住院,生命垂危。上周日,在得知此情況后,我請假回家看望爺爺,怕見不上他老人家最后一面。這也導致了我錯過了所有的直觀考試(手法除外)。
電聯徐叔,咨詢爺爺的病情。聽完徐叔的一番話,在電話里我就失聲痛哭起來。徐叔說,我爺爺的病跟徐爺爺的病幾乎一模一樣,你徐爺爺當初就這么走的。徐叔緊接著跟我說了徐爺爺發病時的情況,對比發現,二者情況竟如出一轍。
“心衰了,早晚的事,你趕緊回家看看吧”!徐叔補充道。
我:徐叔,難道一點辦法也沒有了嗎?!
徐叔:就現在來說,幾乎沒有任何好的辦法了。你爺爺常年吃降壓藥,把心血管系統弄的一點彈性都沒有了,造成心臟肥大,心臟變成了一個大通道,收縮功能越來越差,所以會發生喘,并且伴有全身的消腫。心衰,這都是大把大把吃藥吃出來的。
我;........無法控制,想起遠在家鄉的爺爺,心似水煮。
徐叔勸我不要傷心,生老病死是常有的事,學醫的更要看開一些。我努力克制著情緒。頭腦中卻不斷浮現小時候爺爺背我去田里干活時的情景。我想爺爺,我要回家!!!......
電聯姑姑詢問爺爺病情。自己沒能控制好情緒,把姑姑也弄哭了。家里人都不同意我回去,怕耽誤我考試。此時,我哪還有心情考試。 不顧家人反對,第二天一大早啟程——回家。
回家的路上,對爺爺的思念如脫韁的野馬一般。想著十一放假回家,爺爺還有說有笑能吃能喝。現在躺在醫院,連走路都困難。真所謂“病來如山倒,病去如抽絲”。車上仔細回想爺爺致病的原因,竟發現,原來是他老人家自己親手埋的禍根。
三年前。在沒有任何征兆的情況下,爺爺突發腦溢血差點過去。好在福大命大,挺了過來。但自從發病以后,頭腦明顯沒以前好使了。那時爺爺的心血管已經出現問題了。發病的第二年,爺爺自感病好。又開始大吃大喝,抽煙喝酒。而這些不健康的生活方式,恰恰是發病的罪魁禍首。
月初,爺爺感覺心里煩悶,發慌。老爸把爺爺送到縣醫院,縣醫院不敢接收。無奈之下,轉到武漢,治療了半個月之后。心跳每分鐘一直處在30-45下,醫生建議裝心臟起搏器。但爺爺已年過七旬,老爸怕他經不起這樣折騰。無奈之下選擇了保守治療。
在武漢,一天的花費就要上千塊,爺爺心疼錢,老是吵著要回家。老爸也想著回家觀察看看,挺過來了就不用在醫院受罪了。然而,出院后,病情急轉直下,大出老爸的預料。
出院回家三天左右,爺爺的病情突然加重。開始出現手腳浮腫,低燒,吃不下飯,睡不著覺的情況。最嚴重的是,老是不斷的喘,給人感覺一口氣倒不上來就要去了。
在家修養了一周左右,情況無一點好轉跡象。喘的情況也更加厲害。無奈,再次從家中轉到縣醫院呼吸科。
此時再次電聯徐叔。徐叔說,醫生肯定要用利尿劑消腫。果不其然,到了醫院,醫生開始用大量的利尿劑進行消腫。第二天,爺爺喘的情況明顯減輕了許多。
徐叔跟我說,這是因為身上水多,影響了心臟的運行。但利尿消腫,只治標不治本。他現在已經出現心衰了。估計能挺過這階段,但還是早晚的事。
在醫院見到爺爺,身上插滿了管子。由于一直喘個不停,只有吸氧緩解。爺爺見我來了,喊我的小名。我走到床邊,爺爺緊緊握住我的手抖得厲害。再看爺爺他眼眶已經濕潤了。
當晚我留在醫院照看爺爺。爺爺喘的特別厲害,說話都感覺累。爺爺自己難受,我看著心里更難受。心理有好多話想對爺爺說。此情此景再多話也不得不藏在心里。
由于心臟衰竭,爺爺連吐痰都費勁,每次吐痰都要吐在紙上。大小便更別提了。爺爺在入院前,一直堅持要上廁所小便,說躺在床上小便尿不出來。爺爺他還在用最后的余力嘗試著掙扎,維護著本屬于男人的尊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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